这出价的生物,不管他人。
只是将目光,放在刚才出价二十颗星核的那‘白海豚儿子’身上。
饶有兴趣。
“像,太特么像了,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,不像是他妈生的,简直就是他亲自生的啊。”
贾岩,或者说,贾岩的一道分身,默默惊叹着。
这大概就是人生何处不相逢。
自己没想过去找白海豚家人的麻烦,因为答应过白海豚,自己怎么说也是一言九鼎的资深域主,但没想到,会在这里撞见白海豚的儿子啊。
说是不找麻烦,可自己在合法合理找回当初与白海豚战斗后的好处这件事上,他儿子敢阻碍的话,那自己怎么反击也只能怪他自己了吧。
总不能白海豚自己不小心,把肉身都弄丢了,结果还要求自己不能去找。
“……”
而那被开价的尊者级盯上的白色小海豚,沉默了片刻后,目光直直逼视到贾岩分身身上。
“阁下莫非开玩笑?”他冷若冰霜问道。
四周之人意味深长的看着热闹,还有人认同似的干笑两声。
显然谁也不信,一个区区尊者级,还是最弱的尊者初阶等级,能够拿得出五十枚星核,就算他来自哪个财力雄厚的势力,那势力也不可能只派一位尊者初阶前来拍卖,更不可能把五十枚星核的处置权交给这么个尊者啊。
所以这开价,肯定是他口嗨。
还有人望着台上面色已经阴沉下来的主持人,这种事,最该生气的应该就是拍卖行方面了,也不知会如何处置这位尊者初阶存在。
“呵呵,本尊可不喜欢开玩笑。”贾岩忽然在享受着众人目光扫视之时,云淡风清的开口了。
“第一,你们首先犯了个很基本的错误。”他竖起类似异形怪物般的手指头:“在场人员如此众多,居然全部认定本尊为尊者初阶,你们好歹也用脑子想想,尊者初阶敢堂而皇之开口吗?”
是啊,普通的尊者初阶场中也不是没有,看看那几个,早在来到拍卖行里面,就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,全当就是来见识世面的,哪有敢在众多域主级强者的逼视下侃侃而谈的?
贾岩笑了笑:“如何,现在理解了什么对吧。我们再说第二点,那就是你等犯的最大错误……”
“你们在拍卖本该属于我之物,居然好意思不过问主人的意见?!”
此话一出,全场的喧哗与闹腾,突然一滞。
所有人无法置信的目光注视下,贾岩这具尊者分身默默起身,向着主持人所在的高台上走去。
而本来正在吩咐下面人,对这位莫名其妙的尊者级出手的主持人,这一刻表情也是精彩的。
这跳出来说话的尊者级,确实太古怪了。
刚才说了那么多,不过都给人他相当诡异的感觉,像是疯子似的。
但是最后此言一出后,连他都震撼了,猛的隐隐约约猜到了某个可能性。
本该属于他的东西?
白海豚的头颅?
而这白海豚会身死,会流落到此地的理由……
貌似是因为跟另一位资深域主的战争战败了?
不会吧!
主持人想通了这点后,目光再也没有任何的杀戮之意,而是带上点惊恐,看向走到自己旁边的那名渺小尊者初阶存在。
“阁下,如何,我说我现在愿意,使用五十枚星核,将本就该属于我之物收回去,你愿意吗?这是我给予武尊最大的敬意了,不过……”
“鉴于你等拍卖本该属于我之物,而不通知我,我就扣除其中四十九块星核,权当是赔偿,若你们觉得本尊的面子不值这么多钱,也可以试试让尊者亲自与我理论。”
“你……”
主持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这位直到现在为止,都还怎么看都只是尊者初阶的家伙,大放厥词,可这厥词放的,也有点吓人啊。
杀了白海豚的存在,自然是来自猎户臂的另一位‘资深域主’,并且还是与白海豚相似的次空间天赋资深域主。
而白海豚这样的资深域主,能够代表了白家势力,在最近些年极度嚣张,甚至无视了整个北域联盟的多项规章制度,靠的可不只是白家势力的可怕,更多的方面,正是因为白海豚的次空间天赋诡异与难以抓捕。
而击败了白海豚的同样次空间天赋资深域主?
到底多可怕,谁都不敢想像。
“这位……这位阁下,您说此物本该属于您的,不知可有什么证据?”
犹豫了片刻后,身为狡猾性子的主持人,最终没有选择不相信这么个尊者初阶的家伙,而是耐下性子,与怎么都不可能会尊重的尊者初阶,平等交谈。
如果这位尊者初阶,真的是那位的分身,自己再恭敬几倍,也不会错的。
现在就要看,此人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。
如果在调侃自己,那就要做好碎尸万段的准备!
当然,想必没有哪个尊者初阶的家伙,敢做这种自寻死路之事,而且那种蔑视一位域主级的态度,不是更强者,应该是装不出来的。
“你……”
就在大家都噤若寒蝉,不知那尊者级到底何方神圣的时候,台下一角的那白色海豚,霎时间也想通了什么,睚眦欲裂的盯向贾岩。
“你就是那进化兽?!就是你,把我父亲杀了?!”
白色的海豚剧烈的喘息着,目光都化为了浓郁的仇恨之色。
贾岩默默的看向这位恒星级的生物。
“话不能这样说,小兄弟,你父亲找上门来与我厮杀,我既无招惹之意,亦无与他搏命的念头,他非得要与我分出胜负,本尊出于自保而与其交锋,他斗不过我身死,这是谁也不能指责我之事,怎么能说我杀了他?通俗点而言,他这叫自寻死路!”
“哼!好个自寻死路,贾岩!等着,我会为我父亲报仇雪恨,现在……就拿你这具分身做利息吧!”
那白色的海豚生物,就像是认同了贾岩分身的身份,径直冲天而起,朝着这具分身的方向释放出攻击来。
就算此分身真的是那进化兽的分身,但其本尊不在,分身不过是尊者级,从他的角度看,自己是恒星级,对上本尊自然是不够的,但是对付一具分身,应该还不在话下才对。
“你敢!”
甚至都不用贾岩的分身想办法化解这次攻击,只见那位站在身旁的主持人脸色几度变幻后,直接以域主级的气势,生生将白海豚之子的攻击化解。
只见精神力量的对撞,造成的冲击波飘荡在空中,整个拍卖行内部都激起大量的涟漪。
“白家公子是吧,本拍卖行的规矩,你来时应该就懂的,在我这动手,你想找死不成?”
那主持人目光凌厉,射向白海豚之子。
他是域主级,目光扫视过去,哪有恒星级吃得消。
霎时白海豚之子腾腾腾倒退了几步,撞倒椅子。
“算了,故人之后,就不要为难他了,况且我与他有杀父之仇,他会无法理解,也是情有可原。”
贾岩阻拦了主持人的下一步动作。
倒不是他有多善心了。
而是他生怕节外生枝,快点将白海豚的头颅归属权定下来才是正经事儿,否则就算真身赶到,想必也只能动武了,那样一来,别的不说,自己与这江湖星域的梁子肯定结下,甚至与北域都可能不会一开始就有好关系,还可能影响到现在就在江湖星域与北域内交易的猎户臂商队。
他也是有顾忌的。
当然最大的顾忌,还是不早点定下身后那头颅的所有者,等会儿被其他人带走,这才是最大的麻烦。
“既然这位前辈心善,那就依前辈所言。饶他一次。”
贾岩看都不看那位还在拿仇恨目光盯着自己的白海豚后裔,当其是跳梁小丑。
“如何,我方才的提议。”
他问道。
那位主持人言辞闪烁,顾左右而言他:“是这样的,因为我等并没有对此物的正常处置权,方才我已将此事汇报给了武尊他老人家,想必武尊大人过不多久就会亲至的吧,到时您与他老人家亲自商议便好了,恕我等无法做出决断。”
贾岩心头长叹口气。
他就是不想经由一位资深域主的手来交易啊,天知道会不会被宰,又是不是会演变到动武的程度,那样可是相当麻烦的。
招惹大势力,特别是有可能对整个北域都产生对抗的状况,现在的贾岩是不想看到的。
地球人想要好好发展,就必需猎户臂稳定,而猎户臂稳定,就必须这北域对猎户臂没有敌意。
“如此说,倒也确实,来到朋友的地盘,不拜见怎合适,我便也让分身前来,与你们江湖星域大名鼎鼎的武尊朋友会面好了。”
贾岩哈哈一笑。
在场的诸位域主及域主以下等级生命们,则是一个个露出看到了热闹,但又错失宝物的表情。
有一位疑似资深域主等级的存在出来抢夺,不论如何,他们势力都是难以竞争的。
只是这位资深域主级强者,提出的条件相当苛刻。
一块星核就想要资深域主存在的头颅?
这可比主持人提出的基础价格,都要更低一块,这样的条件,他们怎么可能答应。
“嘿嘿,我倒是想看看,等到武尊老人家亲自到达后,这可能是资深域主分身的家伙,还有没有这样说话的底气!”
“那肯定很精彩,他说自己真身也将赶赴,但武尊他老人家也绝非是普通资深域主,希望他见了面不会产生惧意。”
“当然最好也别打起来,两大资深域主相争,我江湖星域都会产生伤害的。”
出于对‘武尊’的自信,在场的所有域主级以下强者,对于贾岩所谓的‘真身亲赴’,是没有丝毫害怕与担忧的。
以往又不是没有资深域主大张旗鼓跑到江湖星域闹事。
每每那些时候,武尊这位以武入资深域主的超强存在,就会用自己的拳头教对方做人。
“真身将至?真身将至!”
而在所有人都不在乎的角落,那位一直用愤恨目光盯视着台上贾岩分身的白色海豚,咀嚼着这句话,随后目光凌厉起来。
他取出通讯器,想了很久,这才将号码拔通出去。
“伯伯,我找到了我父亲的仇人,对……我想请您出手……杀不杀得了是一回事,但我想出这口恶气,当然更想的是我父亲的遗骸需要我自己处理掉,没错……”
谈了半天,他这才挂断了联系号码。
想了很久,他又向着通讯器中的另一个记录着‘母亲’的号码拔通过去。
贾岩享受到了这所谓武尊庇护拍卖行的优待。
虽然都知道他这具不过是分身而已,但人人都对他相当的恭敬。
事已至此,这尊者级还没有露出任何马脚,说明他是资深域主的分身,已经板上钉钉。
对待一位资深域主,哪怕只是他的分身,都需要这些域主相当的上心了。
否则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外交事件的,也许还会演变成对方与自家的资深域主大人‘武尊’,产生间隙,甚至变成两大星域之间的交战也说不定。
外交无小事。
“大人,这是我们拍卖行的特酿酒,您这具分身是尊者级,我们就上了尊者级别的酒水,您试试看。”
有雌性生物端上了美酒等,供贾岩分身享受。
贾岩也不疑有他,直接开始了自己的吃吃喝喝过程。
底下的那些拍卖者们,要么是有事离去,要么是离理附近,找个近点的地方观摩,胆子大的则是留下来,与贾岩一样等着什么到来的样子。
倒是那位吃尽了白眼的白海豚之子,与他父亲一样唯唯诺诺的,躲在角落,但偏偏就不走。
“你跟你父亲很像,不过我要给你一句忠告。”
突然贾岩走到了他面前。
“什么忠告。”白海豚之子冷漠问道。
“你父亲临死前,挂念着你与你母亲,我给你的忠告就是……我会尽可能遵守与他的约定,但这不是必须的,若你再死不悔改,我也只能违反与你父亲的约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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